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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之輕,意義之重——羅貴祥教授

Interviewer & Writer: Wendy Lau 

Editor: Tsui Man Y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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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大人文學課程30週年專題故事 

羅貴祥教授 Professor Lo Kwai Cheung

羅貴祥教授,現任人文及創作系系主任。於1998年加入浸大,成為助理教授,任教英文系及人文學課程,教學至今逾二十年。羅教授在文化研究、電影研究、創意寫作等方面有深入研究,同時也撰寫了不少學術著作。在學術以外,羅教授也是一位詩人及作家,著有文學作品多種,例如小說集《有時沒口哨》、詩集《記憶暫時收藏》等。

Professor Lo Kwai Cheung is currently a Department Head of the Department of Humanities and Creative Writing. Prof. Lo joined HKBU in 1998 and became an Assistant Professor of the English Department and Humanities Programme. He has been teaching at HKBU for more than 20 years. Prof. Lo has in-depth research in Cultural Studies, Film Studies, Creative Writing, etc. Also, he has a lot of academic publications. Apart from academics, he is also a poet and writer who writes various types of literature, such as novels and poems.

「就像看卡通片,放上一條羽毛,羽毛變得很重很重,跌了下來,但我們卻升了上去,有一條羽毛幫我們升格做學系。」

羅教授在1998年加入浸大,成為助理教授,在英文系和人文學課程任教。當時他是接替一位以前直接任教人文學課程的老師,而那位老師也是屬於英文系和人文學課程的。羅教授在獲聘時被問到想加入哪個學系,與以往其他老師入職時的情況有少許不同,他沒有被限於一定要加入哪一個學系,但在中文系和英文系兩個選擇之中,最後他選擇了加入英文系。除了日常教學外,他也需要同時處理兩邊的行政工作。

在人文學課程任教多年,羅教授除了是學生口中常提及的其中一位「四大天王」外,同時他也是人文學課程升格為學系的見證者。被問到由課程升格為學系的契機,羅教授說是因為「多了一條羽毛」。因為創意及專業寫作課程的標誌是一條羽毛,羅教授笑言他們經常說一條羽毛便可以改變事物,「就像看卡通片,放上一條羽毛,羽毛變得很重很重,跌了下來,但我們卻升了上去,有一條羽毛幫我們升格做學系。可以說這剛剛好是一個契機,因為每三年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UGC)會有整體補助金(Top-slicing),我們可以設計一些新的本科課程,提交到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讓他們考慮。當年我們提交了創意及專業寫作課程作為新本科課程的申請,這個申請給教資會接納,於是我們便多了很多學生的名額,也把兩個文學士課程組合一起,而形成一個群聚效應(Critical Mass),繼而能夠成為一個學系,那是一個很關鍵的機會。」

「四大天王」時期,羅教授與學生的友誼,是讓他覺得成就感最大的事情。當時課程規模小,人也較少,加上師生年齡差距小,所以關係也較為密切。「我最記得是每年我們都會有謝師宴,不是說我們很渴望有謝師宴,而是說那種感覺是很開心的,是學生主動舉辦,然後請我們去的,每一次我也覺得很開心。」他指出,當提到浸會大學有甚麼特色時,他們也一定會說浸大的師生關係比其他大學密切很多。雖然這是誇張的說法,但正因為他們親身感受到與學生之間的密切連繫,所以他認為這個說法是真實的,「起碼我們自己親身經歷,(感受到)這一群學生對老師就似朋友一般,就在他們每年主動舉辦謝師宴的舉動上反映出來」。從羅教授的言語間,能夠深深感受到他心底裡的那份感動和喜悅,以及師生之間的真摯友誼。後來雖然學系有資源,可以換過來請學生吃自助餐,不過遺憾的是,謝師宴這個「傳統」自此中斷了。這不只是因為課程規模擴大後,老師分教的科目隨教師數目增多而減少,師生之間的距離遠了,關係與以往相比變得疏離;也因為整個社會環境氣氛改變,這是一個無法逆轉的趨勢,以致謝師宴這個傳統逐步變成了回憶,「但是在那個年代,的確會讓人覺得師生關係是比較密切,那種感覺是會比較窩心、暖心一點。」

近年來,教學環境和氣氛不斷受到外在環境的影響,教學形式上比以往難度更高,師生之間的連繫也因而受到不少影響。羅教授坦言,從一開始不習慣、感到無力,到現在已經變成有少許適應這個轉變,「我想我們在某程度上,感覺已經被磨平,已經有少許適應了。但是心裡一直都記掛著18/19年入學的學生,他們完全沒有體驗到大學生活,之後也沒辦法可以彌補他們,他們便已畢業,我們也不知道可以怎樣做。至於之後可以(為其他學生)做些甚麼來補償,這個我們也一直在思考可以舉辦多些甚麼活動,讓學生可以重新融入校園、大學生活之中。我擔心這些東西一旦斷開,或者人們習慣用這種方式上課、接受教育的話,很難可以回到之前我們所說的那個年代的那種關係,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憂慮,即使我們再做這些東西,究竟他們還會不會來參加呢?」他指過去十年的經驗所告知,現今大學生普遍的家庭背景較為複雜,學生經常會用很多時間去做兼職,以致未能參與學系舉辦的活動。羅教授對此表示他們是理解的,但同時也在憂慮師生關係會逐漸疏離,「當然我們是理解的,但是我們做了而他們不來,其實是沒辦法可以做到任何事,我們會很擔心這件事。即使將來9月可以面授上課[1],再舉辦這些活動,又會有多少人有興趣,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回顧由人文學課程到學系的發展,課程內容的規劃隨著時間有不少的改革。羅教授表示人文學課程初創的十年,老師大多都是教授原本已經組織好的科目,內容上可由老師自己調節;直至後來慢慢發展,做了幾次認證,例如是ACP Visits(Academic Consultation Panel Visits),開始可以改革和設計多一些新的課程、科目,在那個時候才設計新的科目;也因為要符合社會新的需要和認證的要求,從而在後來新設一些不同的科目。所以在經歷了幾個不同的改革階段後,不同年代的學生接觸到的科目也會有所不同。此外,羅教授也指,解構二元對立不是旨在黑白分明那麼簡單,不是媒介現今所投射出來的東西,重點而是在於兩極之外的中間,其實還有很多複雜性可以討論,還有空間可以做到不同的事情。他指這個是人文學系的教學方針和研究方向,同時也是希望學生可以吸收到的批判性思維。他深信,當世界的意見越走向兩極化,他們所扮演的位置就越顯得重要,更加需要肩負責任,教育學生要減少兩極化的思考,而且在思考時要有多一些不同的角度,「在越來越趨向兩極化的世界,我們能夠扮演的位置反而是更加重要。當然可能沒人認同,或者越來越少人認同,不過當我們有這個信念時,便會知道自己找到甚麼位置、做到應該要做的事情。」而他也認為學生在讀完人文學之後,對事物的確會有不同的看法,也會在某些場合裡能夠提供多一些不同的觀點或選擇。當社會把人們同質化(Homogenize)的時候,其實是需要出現一些不同的觀點,雖然不知道這些觀點的出現是否會帶來很大的改變,但社會實在是需要這種眾聲喧鬧的環境。

白駒過隙,轉眼已過三十載,人文學系在這三十多年來發生過很多不同的轉變,多年來一直陪伴和見證著學系發展的羅教授也有一些感想。他說「人創」,即是人創造環境。「人創」中的「人」當然不只是指個人,因為「人文」是包括人與人之間的同理心、互相關懷和支持,從而去創造環境;也是因為由人創造出現今的許多問題,所以也要由人去收拾好,「這三十年來,我們經歷了這些事情,若有未來三十年的話,可能也要秉承著這個精神,去處理由人製造出來的問題。」正如羅教授所言,人在創造環境的同時,也會製造一些問題出來,理應也要由人們自己去收拾和處理。至於解決這些問題的方法,在不同因素的影響下,恐怕沒有一個標準的答案。然而,正因為沒有標準答案,使用批判性思維作為解決問題的思考方式尤為重要,要作出理性、客觀的分析和判斷,這樣才能夠最有效和準確解決問題,而這正是人文學所提倡和看重的思維能力。

[1] 本訪問日期為2022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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